第(1/3)页 京郊,小宋村。 往常宁静的村庄此时此刻显得格外‘纷乱’。 村里的汉子们结伴给入村的道路夯土或是修缮村里看着破烂的房屋,妇人们则在家里洗洗刷刷,尤其将那些成天爱在外面乱晃的崽子们洗脱了一层皮,小黑皮都直接搓成了红皮。 即使是村里的一条狗、一只鸡,所有要示人的生物全都被洗刷的干干净净,没有一丝丝赃物。 这一切全都因为村民们得到了风声,惠康帝和谢皇后要来他们小宋村了! 谢皇后也一直惦记去小宋村的事儿,于是宋沛年太子登基仪式后的第二天,一家三口就出发了。 毕竟是皇上,村民们也没胆子敢围观,前来迎接的只有老族长和村长,以及被选出来的读书人代表,还有那位为官的族亲宋仲荏。 宋仲荏因为曾经帮扶过宋沛年,他最近可谓是春风得意,刚刚被惠康帝给升了官,顺带还收拾了一直卡着不让他上升的上峰。 一行人颤颤巍巍行礼,还没有跪下去就被惠康帝免礼了。 老族长余光中看到了一直冲他挤眉弄眼的宋沛年,乖乖,这谁说的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,这大年子未必也太像你太子了吧! 一点儿都不像他们看着光屁股长大的大年子,就像是从宫里出来的。 其实老族长不是很相信‘龙生龙,凤生凤,老鼠儿子打地洞’那套,他更信奉那句‘王侯将相宁有种乎’,要不然这些年也不会苦苦支撑着村里的族学发展。 之前隔壁村里也出现过真假少爷的大戏,那真少爷在村子里搓磨了十几二十年换上了锦袍就像是偷来的一样,一点都不像大年子这么威风。 现在不免怀疑,难道血脉真的这么神奇? 老族长走神之际,惠康帝一行人朝着村里走去了,一路上走走停停,有村长在一旁磕磕绊绊介绍,又有宋沛年在一旁补充。 待走到曾经老猎户的茅草屋时,村长不可避免地提及了老猎户。 说罢还看了宋沛年一眼,感叹道,“老爷子走的时候,太子你才三岁,也不知太子你还记得他不?” 宋沛年看着茅草屋有一瞬间的出神,他想到了老猎户临终那一刻。 老猎户将家中所剩的银子全部交给了原主,怕原主年纪小,不断重复叮嘱,“我将家中值钱的东西全都换成了铜钱,这些铜钱谁都不能给,谁问你银子的事你都说没有,被我吃药花光了。” “铜钱我各个地方都藏的有,床板下、院子水缸旁的地下、榆钱树下、每间屋子的几个墙角根下...,你若是饿了就摸两枚铜钱出来求族长给你换个馒头吃,或是去隔壁找你张大娘给你馒头。记得偷偷地去找,他们信得过。” 叮嘱完银子的事,老猎户又很是爱怜地摸他的头道,“以后阿爷不在了,你嘴巴要放甜一点,看到村子里的爷奶叔婶记得喊人,和村子里的孩童打好关系...” 原主那些年在村子里过得好,也多亏了老猎户临终时对原主的叮嘱,同时往后也受到了老猎户的福泽。 宋沛年不自觉地点点头,“我当然还记得阿爷,我也还记得阿爷的模样。” 高高瘦瘦的汉子,面容憨厚,背总是驼着,每次闲暇时总会抱着他坐在院门口朝西边发呆。 后来长大,听村里的人说,老猎户年轻时逃荒和家人走散了,等他找回去时,已经杳无音信。 那些年老猎户一直努力存银子,他想存够钱就出发沿着之前的逃荒路找家人,奈何还没存够银子身子就跨了,留下的银子被换成了铜钱留给了三岁的他。 微微撩起绣着金色麒麟的宽大袖口,清瘦的手腕上戴着一串平平无奇的木头珠子。 或是长久戴着的原因,手串表面光滑,还带着温润的光泽。 宋沛年晃了晃手中的珠串,笑着道,“小的时候阿爷给我做的,我将它们穿了孔做成了手链。” 村长心下一酸,怜惜老猎户死的早,没有享到大年子的福。 就连村里的一条狗都沾上了大年子的光,偏偏就他只有死后的几柱香。 听到宋沛年提及了老猎户,惠康帝与谢皇后对视一眼后道,“带朕和皇后去给他上炷香吧。” 宋沛年也很是干脆,“我带你们去。” 小小的坟包,住着曾经高高大大的汉子。 惠康帝站在最前,宋沛年和谢皇后一左一右站在他身后,对着坟包鞠了三躬,然后在干硬的土地上插上了三根香。 回去的路上,由惠康帝身边的大总管与村长说起了在村里办流水席一事。 惠康帝私库出钱,宫里的御厨来办席,请全村村民吃三天的流水席,庆祝太子认祖归宗。 第(1/3)页